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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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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我們在稻妻遇見的拉蒂西亞。”派蒙一邊吃著蛋糕,一邊對萊歐斯利說道,“因為眼狩令的事情,她反抗幕府軍,然後就被追捕了。但因為她是很重要的國外客人,再加上和三奉行之一的社奉行神裏家是朋友,所以神裏家就偷偷把她藏在了自己的木漏茶室裏。那個地方是雷神賜予神裏家的土地,所以搜查的人不會進到裏面去。我們也就是在那裏見到她的。”

“哦~這樣。”萊歐斯利豎起兩根手指,說,“我有兩個問題。第一,眼狩令是什麽?”

“是雷電將軍為了讓永恒不出現意外而做出的收繳神之眼的決定,雖然實際上是愚人眾的手筆。”你平靜地道,“她認為人的願望會帶來很多的變數,而變數會摧毀國家、摧毀永恒。所以她閉關鎖國,拒絕任何外因幹擾,同時在國內也進行約束,試圖帶著國家達到恒久不變的寧靜。但這個世界上,只有變化是永遠不變的。”

“那麽第二個問題,重要的國外客人是指?”

你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了想說:“那段時間我前往稻妻的身份是須彌使節,在此之上,我還是教令院風紀官的特殊顧問。”

“後者是因為你那種對於情緒的感知力?”

“沒錯。”你面無表情,像個一板一眼的機器,“我就是個測謊儀。”

萊歐斯利撐著下巴笑了兩聲:“那他們還挺有眼光。”

你放下杯子看著他,他機敏地轉了話題,問空和派蒙:“你們原本進沫芒宮是打算做什麽?”

派蒙說:“我們是想去問問那維萊特有沒有什麽事情可以做啦,感覺最近有點無聊。”

你眼睛一亮:“那可太好了。既然無聊的話,就幫我送信吧。我記得你送信的速度很快,放心放心,會給酬勞的。”

“信……?”

“一封給須彌的書記官艾爾海森,一封給璃月不蔔廬的林風笛。至於為什麽送信,”你看向萊歐斯利,“讓他說吧。”

萊歐斯利簡短地把你們在梅洛彼得堡內部遇到的事情告訴給了旅行者和派蒙。派蒙放下手裏的叉子,有點困擾地想了想,才問空:“我們好像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誒?難道說他們的選擇是有針對性的嗎?”

“昂。”萊歐斯利肯定了她的猜測,“心懷遺憾和願望的人更容易成為目標,因為那東西本來就標榜自己能在夢中實現一切。假如旅行者你有深切的願望的話——”

“你有。”你前傾身子看著空,有點興奮地說,“你可以去接觸那個組織……哦,不行,假如他們的消息夠靈通的話,你可能無法得到他們的信任。但如果他們對自己的‘花’和對人性的掌握很信任,那麽還是可以的。”

你提出了幾個可能性,隨後攤開手道:“我的想法放在這兒,是否采用取決於你們。”

“……拉蒂西亞還是一如既往的只負責提供方向呢。”派蒙側過身子道,“不如我們去試試吧。”

空摸著下巴想了想,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問你們:“方便和我說一說你們掌握的細節嗎?”

你從口袋裏拿出素材本,撕了一張紙下來,道:“好說,我給你捋捋。公爵也可以聽聽我的想法。”

公爵拖著凳子靠近了你。你對於他人的靠近接觸很敏銳,更何況萊歐斯利還是一個存在感很強的人。當他接近你時,你能感受到他帶過來的風,有一股很明顯的茶的微苦味道。你腹誹了一句他這是在茶裏泡了多久啊,並且非常自然地忽略了自己一身咖啡味。

而萊歐斯利想的正好是:你一天到底喝多少咖啡,衣服上咖啡濃郁的味道幾乎將你整個人都悶了起來。

兩個對飲品上癮的人內心互相吐槽,表面上都淡定自若。你握著筆在紙上寫下“須彌”的文字,簡單描述了你在須彌第一次接觸到類似事情的起因經過和結尾,隨後將梅洛彼得堡內發生的事情和你們手裏掌握的人員線索一並告訴給了空。

“亞爾曼是我們確定的第一個可能屬於那個組織的家夥。根據他身邊的關系網進行排查,我們鎖定了四個和他接觸多的人,以及一個和他在深夜秘密見面的人。”

你標了個數字,給五個人排了序。隨後一個一個地介紹:“第一個是個三十七歲的男人,身高一米七四,平常的裝扮是灰色馬甲和工裝褲,國字臉、單眼皮、鷹鉤鼻,罪名是謀殺。他殺害了他的鄰居,原因是他的鄰居三番五次地在深夜過來敲門,兩個人吵架的時候,他失手殺死了鄰居。”

“第二個是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穿針織衣和紅色半長裙,短發,身高一米六。罪名是偷竊,在行竊過程中被人抓住並且扭送到了執律庭。”

“第三個是一個四十二歲的男人,身高一米八一,穿黑色緊身背心和工裝褲,罪名是強.奸,被三名女性聯合告上法庭。”

“第四位是一個三十九歲的男性,身高一米□□,罪名是謀殺。他在自己妻子的飯菜裏下了毒.藥,殺死了妻子。”

“以及最後一個深夜和亞爾曼見面的人。她是一個年輕的女性,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褐色長卷發,穿了一身黑色的行動服。警衛沒有看見她的臉,所以不清楚這個人是誰。”

你放下筆,甩了甩有些酸脹的手,差點打到萊歐斯利。他靈敏地往邊上躲了一下,你察覺到他的動作,偏頭看了他一眼,隨意地說:“抱歉。”

然後再次轉頭看向空:“這之後警衛排查時,並沒有找到和當天類似的人。對此我有兩個猜測,第一,她是外面混進來的人,第二,她就是梅洛彼得堡的人,只不過做了偽裝。頭發可以是假的,甚至性別也可以是假的。所以在她的身份上,我們幾乎沒有任何的線索,除了身高。”

萊歐斯利的手指點了點桌面:“嗯。我已經查過了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的所有人,但很可惜,和她體型相似的人太多了,排查很困難。”

“我個人也不建議再這麽明目張膽地排查下去。”你把手放在桌面上,推開草稿紙到空的面前,收手回來的時候順便端了一盤蛋糕,姿態散漫下來,美滋滋地吃了一口奶油,道,“敵在暗我在明。梅洛彼得堡內部人員有限,封.鎖起來之後,我可以把每個人都叫到我面前來審問,從而找出那個犯人,我相信我的實力。但是在那之前消息必定會走漏。而我們的目標,從來不僅僅局限於梅洛彼得堡這塊最後的市場。”

“所以……”派蒙輕聲說,“你的打算是?”

你沒回答,只是問萊歐斯利:“你的地盤,你想怎麽做?”

萊歐斯利低笑了一聲,靠在椅子上註視著你的眼睛:“當然是放長線釣大魚——你是希望我說這個答案吧。”

你喝了口咖啡,說:“原來是這樣嗎?我不清楚。”

*

水汽凝結成水珠,掛在銅墻鐵壁上。

他的後背衣服已經濕透了,腿也麻了,蹲在這裏聽著水滴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他在心裏罵了一句,找他來這裏的人真是不守時。明明說好了晚上十二點,結果現在,大概都快到一點了。他要是再不回去睡覺,明天打哈欠被看守抓住然後問他怎麽回事怎麽辦?

他實在是蹲不住了,幹脆從地上站起身來,撐著墻壁緩了緩腳底的酸麻,好一會兒過後,才艱難地往管道入口走去。

——他懶得再等了。那個女人根本就是在耍他。還說什麽上頭有重要命令,重要個屁,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見著,該不會是故意把他騙出來讓看守懷疑的吧?

最近已經夠被看守註意了,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再被抓住夜晚避開守衛在管道裏亂竄……

他凜然打了個冷戰,縮了縮脖子,盡量加快了腳步。很快他發現剛才那股寒意並非源自於他內心對於被看守抓住後的想象,而是因為身後突然刮起了一道冷風。

水下怎麽會有風呢!

這裏又不靠近排氣扇!

他悚然回頭,目光觸及在白天見過的女人那張艷麗的臉上,下一瞬有鮮紅色的液體如同歐庇克萊歌劇院前的噴泉一般高高升起,徹底阻攔住了他看向女人的視線。

那張漂亮的臉刻在他的視網膜裏,連同一瞬而逝的冷光,仿若代表死亡的神明。

“嗬……”他艱難地從嗓子眼裏擠出聲音,想要嘶吼,喊來警衛。

可陰影裏的女人剛才那一刀已經切開了他的氣管,力道之大,他很快失去了意識。

女人等了一會兒,才走出來低頭看了看他死不瞑目的眼睛,隨後邁著輕巧的步子跨過地面上源源不斷擴散開的血液,朝著管道外走去,聲音帶著柔和的笑意,哼唱道:“有天我站在噴泉邊……”

【有天我站在噴泉邊,看陽光切割我的血肉,看海水吞食我的殘肢,看人們撿起我的骨頭,稱讚它的潔白與堅硬。陽光灼燒著我的心臟,它炙熱而純真,躍動著,熄滅著,散去了,那是律法的絕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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